生活在邊境線上沒有國籍的土著們

● 圖文/謝罡

人類真奇妙，大自然特殊和人類活動的局限，使得這個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在享受發展一中的人類文明，依然還有許許多多被文明遺忘的部落。214國道縱貫3千多公里，末尾終點的中老、中緬邊境上就一帶，就生活著各種土著人部落群。他們在邊境線附近的深山老林里沒有國藉的跨國遷移游動，他們沒有復雜的社會元素，完全隔離于我們這個文明以外，至今他們還保留著簡單意識形態，沿襲著原始的生產生活方式。 為什么我國境內會出現沒有國藉的土著人部落？我國歷史上這樣的部落群分散在境內持別是西南地區的很多，在識定少數民族時以人口數量等因素確定了55個少數民族，其它有近40個人口及少的族群則以地理和文化習俗等近同因素按行政區來歸屬，這樣的做法有效管理和維系了民族團結，為少數民族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同時，在施行少數民族政策時又給這些弱小族群給予了特殊優越的照顧。既歸屬又單例特殊照顧為保持和發展弱小族群的文化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殘留的土著及其沒有國藉是土著人的居住流動性特點和國家與國家之間難以控制的結果。這些土著人數極少，又生活在沒有道路、人煙稀少的邊境線附近，是以資源的多少決定居住的地點時間，一個地方的食物獵物耗盡后又遷徙到一個新的活動區域，使得遠離了國家這個概念，也遠隔了世界文明。一切都在頭人的支配下按傳統的方式繁衍生存，在大自然的惠賜與踐踏下，在年輪的捕食、獲取、交配、疾病、死亡、愚昧、神靈中循環。 當代世界沒有真實的魯賓遜，中國的專職攝影師又是為理想又入不敷出的人，不可能有良好保障條件的前往那些土著生活的地方。榮幸的是在214國道景洪市龍帕寨的路邊，西雙版納基諾山寨景區公司專門從邊境線上請來了土著人，并以旅游景觀方式建立了“土著部落”，讓人得有機會真實地目睹土著文化。 “土著部落”建設在龍帕寨的熱帶雨林溝壑里，集中展示克木人、鳥人、黑牙人、紅牙人、大耳洞人、上飛人等古老而神秘的土著歷史文化。這里可以看到各種不同土著群的建筑風格、生活習俗、日常飲食、狩獵勞作、技藝展示等內容?！巴林柯洹笔莻€山寨，走進寨門口穿著樹葉服飾的女青年嘴里發出“喔、喔”聲，男青年則吹響牛角號以示歡迎。順著竹籬地往上，敲木鼓的、爬刀梯的、樹林中抓住藤條在大樹中來回穿梭跳躍的“鳥人”一攬無余。其中“鳥人”很特別，之所以被稱之為“鳥人”，是因為在原始森林中很少有洞穴，有些土著人為了防止猛獸的攻擊和遮風避雨、防濕防潮，于是在大樹上搭窩，在樹上居住，并可以在大樹之間行走如飛，故得名“鳥人”。兩側茅草屋下面是展示土著人生活習俗，這里主要可以看到土著人簡陋寬大的斗篷式服裝與飾品，還可以品嘗土著的野菜食物，吸幾口土著人的草煙。

土著人的舔火、吃火、?；?、射弩等土著文化表演內容，讓人感覺到奇異而又原始神秘。其中舔火是用舌頭去舔燒得發紅的鐵板，吃火是將著火的木棍插入嘴中，實在讓人瞠目結舌。表演者亢奮不已，而觀賞者心緒不寧，或許這就是文明觀的落差。演畢，他們會不客氣的伸出雙手大聲嚷嚷：“卡米羅、卡來羅”。譯來一聽，原來是要你給他香煙抽，發了一根還是繼續著“卡米羅”并指著我手上的相機說“卡米羅，啦”，再譯，原來是拍了他的照片，要叫你買整包整條的香煙才滿意。善人不遮心，索性給買了三包，惹得一伙土著擁來。淘氣的孩子也要香煙，還努著厚厚地小嘴瞪著眼叫“卡米羅……∑Ω&$#￥……”，我只好說一會去門口商店，“飲料卡米羅，巧克力卡米羅的干活”。 讓人感到好奇的是鳥屋的展示，鳥屋就是搭建在樹干上的蓬屋，這里的蓬屋狹窄低矮，據說是展示“鳥人”不平等的族群待遇，“鳥人”的母系氏族觀濃厚，交配權是由女人決定，男人只能靠女人看上或者通過技藝比賽獲得。被淘汰的男人就是下等人，要發落單獨地住進鳥屋，從此吃喝拉撒全在這個狹窄的蓬屋里，如同過軍隊“關禁閉”的生活，一直要到被女人看上或下次比賽中獲勝才能過上樹下生活。在那里我們看著一個20歲左右的土著男人“住”在那里，盡管是展示，每天也至少要呆6-7個小時的孤獨時辰，他用一雙圓大的眼睛遠遠打量著我，眼神中透出幾許憂愁，撩人動起側隱之心，看來原始人也是本事亦福，帥哥真是幸福。 “土著部落”的展示，讓更多地人看到了真實的土著文化。然而，商業化的運作及對主體文化的影響使得土著在文明社會里也難有安靜，對此引發了各種爭議。為此，2008年5月28日，西雙版納州有關部門下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旅游景區文化表演活動管理的通知”，堅決取締“原始土著部落”、“樹屋鳥人”、“黑牙人”、“大耳朵”、“原始雨林中的克木人”等展演活動。取締者的觀點認為這是“偽文化”，真是這樣嗎？那“純正文化”又是什么呢？不可否認，這類表演有部分存在著殘酷不足一面，也可能認為不應把人作為展品，云云不得而之。只是覺得管理者應開明一些，多大個事兒？至于嗎？這樣的展示是不是與我們眼中的體育運動、才藝展示、雜技武功表演近同，故且不談。至少生活在我們這個文明層面的人類應具有多元文明的素質，富強不代表人性，窮弱不說明本性，社會發展終將浩劫人類自身的愚昧和不公平。我們應像樣兒地向這些“落伍”的部落伸出人性之心之手，他們的軀體與我們一模一樣?？茖W認真地規范其展演行為，讓他們部分人有收入，有新思維，讓土著改變和接受新的文明應該是最偉大的積德。

牢騷余后，“土著部落”還是要被取締，這是我中國最美的214國道專題的遺憾之筆，只能苦笑這些圖片成為增加了價值的歷史。今天的土著人在哪里？存活得可好？我希望展演公司搞“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仍然在偷偷摸摸的繼續著。我真的希望他們重返土著的領地，畢竟他們己接受過現代文明的洗禮，回到那里或許會讓文明這顆種子生根發芽，讓更多的人能夠去追趕己經失落了千百年的文明。